文化艺术 | 吉狄马加:声音雕刻的山地——写给《吉勒布特民歌》(西岭雪·音乐评论)
更新时间:2025-08-27 15:37 浏览量:1
当西班牙天才诗人费德里科•洛尔加从吉普赛人的谣曲、弗拉门戈的节奏以及安达卢西亚民歌里最深邃的元素,获得一种近似于“通灵”的力量时,他的诗便在那个时刻,与古老多元的格拉纳达被切开的血管续接在了一起。
也因为这个连接,洛尔加的现代诗找到了那条隐秘的通道,并超越那个时代绝大多数的诗人。他让刚刚绽放的花朵,重新点燃了古老微暗的火焰,让纯粹的蓝色、黑色和红色,成为了独有的隐喻。
洛尔加告诉我们一个真理,没有绝对意义上的现代,只有当现代与传统相遇的时候,我们的创造才可能迸发出新的可能和奇迹。从这个意义上而言,真正的诗人只有一个选择,那就是必须义无反顾地回到群山的怀抱,在已经萦绕了故土千年的声音里,获得生命的重生。
正是因为对民族传统音乐新的认知,对《吉勒布特民歌》这12首朵乐荷和高腔,我们才越发认识到其珍贵的价值。这一价值不仅仅体现在音乐人类学和民族学方面,最重要的是,这些民歌确定的美学高度,足以让后来人明白,什么才是真正的传统。
不容置疑的是,这些作品,多少年来在阿都地区流传并被经典化,事实上早已成为我们精神记忆里最为生动的那个部分。如果说诗歌是我们语言的最高表达,那么,音乐或许就是人类的感观世界,通向终极目标并抵达极限的唯一存在。抑或也只有声音构成的飘逸的旋律,人类的心灵和精神的风叶才可能在形而上的顶端,被看不见的风一遍遍地吹响。
如果音乐和民歌最能体现一个民族审美价值的取向,那么,完全可以说,音乐和民歌包含的极为丰富、难以言说隐秘的内核,实际上更能准确地呈现出一个民族的心理定势和状态,以及他们在含蓄的内心世界,用声音和词语储存的一代代关于祖先与自然的记忆。
没有什么能让一个真正的彝族人,在短暂的片刻能与逝去的一切紧紧地拥抱在一起,没有!如果有,只能是那些来自传统根部的音乐和民歌。只有这些不朽的遗产,才能让我们顶礼致敬、陷入沉思、掩面而泣。
我的兄弟姐妹们,向你们坦言,当我反复聆听其中的《哈朵嘞》时,不由自主想起了我的父亲。他舅舅的家就住在西溪河,世事沧桑,斗转星移,这一房人再没有一个还活在世上。但我相信,他们都活在这首将被传世的民歌里,而我也因此情不自禁,泪流满面。
素材来源 | 川观新闻
综合整理 | 凉山文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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